六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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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王一行走后,日子又平静下来。
  
  时光如水,倏忽流到岁末。
  
  一夜风雪后,岁除早晨云破天开,金茫从云隙间洒落,照得屋檐和草木上的冰雪熠熠生辉。
  
  白家小院里一派除旧迎新的喜气,春条和侍卫们已经忙碌了几日,若是不出意外,开春他们便要回魏博,这是他们在幽州过的第二个年关,也是最后一个。
  
  任谁在一个地方呆上一年都会有些留恋,连这些南征北战的将士也不例外。
  
  随随起了个大早,洗漱毕,换了身胡服,将头发绾作男子髻,便走地道去城外。
  
  到得田庄中,已有人将小黑脸牵了来。
  
  人要活动,马也一样,小黑脸在马厩里呆了一个月,早憋坏了,一到庄子里,便撒开蹄子在雪地里狂奔。
  
  随随跃上马背,松开缰绳任由它驰骋了两圈,这才摘下背上角弓,引弓搭箭,向着射堠射去。
  
  接连三箭射出,分别命中三个射堠中心的鹄,一旁的侍卫忍不住喝起彩来。
  
  随随收起弓,放慢马速,揉了揉小黑脸的脑袋:“真是我的乖马儿。”
  
  没想到她和小黑脸分别两年,仍旧配合无间。
  
  不过她只骑了数圈便下了马,放小黑马在庄子里踱步,虽然它的左前蹄看不出异常,那日怎么看都像是装瘸,但随随生怕它真有什么隐疾,不敢让它多负重。
  
  练了一晌午骑射和刀剑,随随将小黑脸交给侍卫带回城中,自己则走地道回白家宅院。
  
  回去已近午时,她亲手替小黑脸刷了毛,喂饱了它,这才回房沐浴更衣。
  
  从净房出来,春条提了食盒来与她用午膳。
  
  用罢午膳,两人坐在暖如阳春的房中,春条握着银剪子专心致志地剪金箔花胜,随随则用小胡刀削桃符。
  
  两块桃符没削完,田月容从铺子里回来了。
  
  她抱着个狭长的黑漆檀木匣子,径直走到院中,向随随道:“大将军,叶将军今日派人送了节礼到铺子里,这是献给大将军的。”
  
  她将匣子往案头一搁:“大将军打开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  
  随随道:“叶将军也太见外了。”
  
  她说着将匣子打开,只见红色宝相花纹的锦垫上卧着一把乌鞘长刀。
  
  田月容道:“叶将军知道大将军的刀还在魏博由段司马保管着,身边没有趁手的兵刃,特地送了这把刀来。”
  
  刀鞘上嵌着金银平脱海水纹,镶着真珠宝钿,阳光一照仿佛漆黑的海水泛出粼粼波光。
  
  随随不由怔住,这把刀她见过无数回——这是桓煊的佩刀,在长安时,桓煊便是用这把刀教她刀法。
  
  田月容见她神色不对,狐疑道:“大将军,可是这刀有什么问题?”
  
  随随摇摇头,将刀从匣子里取出来,握住刀柄,刀的分量、粗粝的鲛皮抵着掌心的感觉都是那么熟悉。
  
  霜刃出鞘,冷意森然,一看就知饮过血。连春条这样不懂刀剑的人见了那刀光后背上都是微微一凉。
  
  田月容这样的行家更是忍不住赞叹:“真是把宝刀!”
  
  随随看了眼刀身,果见上面刻着刀铭“乱海”。
  
  这把的确就是桓煊除了睡觉几乎不离身的佩刀“乱海”。
  
  但凡是武将,都有自己趁手的兵刃,桓煊最珍爱的乱海刀怎么会流入街市?
  
  随随心头一突,难道是桓煊归途中出事了?
  
  “可知这把刀是叶将军从哪里搜罗来的?”随随问道。
  
  田月容道:“听说是从洛阳流到太原,恰好被叶将军的部下觅得。”
  
  随随略微松了一口气,桓煊离开不到一旬,且坐的是马车,算算马程大约还在蔚州附近,若刀是这几日丢的,不可能那么快出现在太原,更不能是从洛阳流过来的。
  
  那便是之前的事了,至于其中的原因,也许她永远不会知道了。
  
  有那么一刹那,她几乎以为这把刀是桓煊想办法送来试探她的,可随即她便察觉这念头荒谬。
  
  即便他能让这把刀从洛阳流入太原,他也算不到叶将军的部下会恰好买下这把刀献给叶将军,更不可能算到叶将军会把刀当节礼送来给她。
  
  何况兜那么大个圈子有什么意义?
  
  可偏偏他的刀就是兜兜转转到了她手中,仿佛冥冥中有人在嘲弄她。
  
  随随不自觉地用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下刀柄,不免想到那只握刀的手,手指修长,掌心干燥,白皙的手背上隐隐透出青色筋脉,乍一看仿佛冷玉琢成,却出奇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