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师半眯着眼,泯了一口茶水,这才不慌不忙的抬起手,指着指地上,佐将和郑行随着法师这么一指,往下看去,原来尊敬的法师指着的是被佐将进账的时候,撞翻在地上的香烛盏,现在,香烛上的火已经被熄灭,郑行对着法师拱手:“天师,不知这是何意?”
那名佐将也面带不解,法师冷哼一声,对着郑行破口大骂:“亏你还是天道之下的子民,有人亵渎天道,难道你还不明白吗?这厮进账,撞翻了香烛盏,破坏了本尊设下的阵法,如今天道震怒,剑允大军挥师而来之日不远了,郑行,你担待得起这个责任吗?”
郑行耷拉着头,在如今北部两个军团之中,除了已经死去的周灵,也只有这个法师敢这么跟郑行说话,并且郑行还不敢出言顶撞,法师说完,也没有再说什么,双手伏在道袍袖口之中,闭目神游而去,
那佐将微微握起了拳头,目光看向了腰间的佩刀,就是这个法师,坏了落国军团出兵的大好时机,这佐将真恨不得现在就给这个法师一刀,郑行一看法师都动怒了,这还得了,对着那名佐将怒目而视:“还不快跟天师道歉?”
那名佐将面带固执:总提调大人,这哪里是什么天师,分明是个妖邪!依末将看,这分明是阳国派来的奸细啊!就是他,下令在此山涧河道之处,安营扎寨!末将粗通兵法谋略,这河道乃是死地啊!况且,这几日,据探子来报,河道的河流明显减少,现在又是春季,末将猜想,肯定是那剑允命人堵住了河道,准备随时淹没大军啊!”
郑行大怒,:“放肆,对本提调无礼也就罢了,岂敢对天师也如此怀疑?自己下去领军棍五十!”
佐将闷哼一声,拂袖欲出大营,法师这个时候,神游归来,但还是半眯着眼睛,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:“打翻了给天道祭祀用的香烛,破坏本尊设下的阵法!想不到,郑行大人居然就是五十下军棍区区了事,长此以往,岂不是本尊设下一个阵法,只要五十军棍,人人都可以打翻天道的香烛盏?”
郑行对鬼神之事一直深信不疑,也相信自己能够有今天,全是天道的护佑,所以,不论是在以前落国,还是在行军打战的途中,郑行都会带上自己这个宝贝天师,现在,自己视为神人的天师发怒了,郑行怎么会容忍,连忙跪下,:“请天师息怒,只要能让天道向着落国,此人,全凭天师处置!”
佐将这个时候,终于忍无可忍了,对着郑行大吼:“总提调大人,您可是北部军团的最高提调啊,您怎么能对着一个妖邪下跪!别忘了,在迷峰,周灵大人的仇咱们还没有报啊!”
法师这个时候,纵然是神人,也对这名佐将忍无可忍了,张嘴吐出一个字:“杀!!”
郑行也呆住了,佐将直接愣在那里了,就因为打翻一个香烛盏,就要将大军中的佐将斩首,这未免太残忍了吧?郑行看着那名佐将,内心也实在不忍,毕竟那名佐将是周灵的蛇军留下来的,也算是跟随周灵多年,现在,周灵死了不到一年,自己就要杀了他的佐将,郑行摇了摇头,对着法师求情道:“请法师大人息怒,今后,小人一定严加管教,这厮跟随周灵大人多年,劳苦功高,不能说杀就杀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