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来到了五月,午后的阳光灼人。
行人们穿着汗衫短袖,女孩们光着腿,裙摆在晚春的微风中昂扬。
昌市南郊。
一间破旧的小仓库中。
陆瑾露出柔和的笑,正在和仓库的主人讲价。
热烈的阳光在她周身变得和煦,让人的心不知不觉宁静了下来。
“小姑娘服了你了,最多再便宜三十一个月。”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一脸无奈,在陆姑娘的甜笑中败下阵来。
“阿姨,这间仓库太偏了,外面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。”陆瑾指了指墙壁上的蛛网,继续道:“我租十年,两百一个月,一次缴清。”
又是一番讨价还价,陆瑾装作要走的样子,中年妇人急忙阻拦,最后以每月二百二十的价格成交。
“现在的小姑娘,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索,真是老喽。”中年妇人感叹了一句,与陆瑾签订合同。
这里说是仓库,其实也就是一间没有拆掉的破瓦房,外面的路也破破烂烂的,地方还偏。
要不是陆瑾找上门来,中年妇人都快忘了这个地方了。
这笔钱,纯属外快。
一切手续办好,拿到钥匙,陆瑾挥手告别了中年妇人。
“老公,与你长相厮守的地方,我已经准备好了,虽然地方破了点,但是没人会来打扰我们。”
十年的时间,足够将云沐改造成她喜欢的样子了。
这一个月时间,陆瑾写了些短篇,投稿给了青春文学的杂志社,挣了第一桶金。
她租了仓库,买了麻醉药,还给云沐准备了一个粉红色的麻袋。
一切准备就绪,只等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了。
五月七日。
晚上九点,夜黑风高,弦月与群星被笼罩在乌云之下。
陆瑾拿着望远镜,盯着紫兰苑四栋四层四号。
“都一个星期了,云沐是死在里面了吗?”
整整一个星期,那间房里的人就没下过楼。
吃饭叫的外卖,有时候是泡面,家里脏了就叫家政。
偶尔会去阳台吹吹风,拿着本封面不是很健康的书本,在月光下翻阅。
每到这时,陆瑾就会收回目光。
这个男人太警惕了,他好像能感觉到她的窥探,走到阳台看书,可能不是无意之举。
“是我了解的不够深,还是我从未了解过你?”
陆瑾印象中的云沐,阳光干净,喜欢运动,幽默风趣。
他会陪着她逛街散步,会陪着她家长里短,柴米油盐,也会陪着她风花雪月。
“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?”
云沐要是听到她的话,绝对不赞同。
他俩已经了解的很深很深了,再深点,小云沐就够不着了。
……
……
紫兰苑小区,云沐的家中。
白炽灯在天花板上释放光明,云沐坐在电脑桌前,依然在玩小黄油。
这次是娘化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。
云沐本来都快将这四人攻略了,可突然感觉到有人窥探,于是到阳台那边看了看。
偷窥的人很警惕,每次他到阳台,就会收回目光。
“天天看,也不腻?”
大晚上的,天天偷窥他,都快一个礼拜了。
照了照镜子,宅家一个月的云沐看着很颓废,黑眼圈,凌乱的头发,胡子拉碴的。
整个人的形象不像十八岁的少年,更像是沧桑大叔,有股忧郁颓废的帅气。